结婚证毁坏后,萧蘅芜去民政局补办,工作人员却神色古怪的告诉她,“女士,您的婚姻状态显示未婚。”
她愣了一下,以为听错了,“不可能,我和我丈夫傅宴声四年前就领证了!”
工作人员又检查了一遍,“系统显示您确实是未婚,但傅宴声先生今天刚领证,配偶登记栏是陈霜降,您认识吗?”
萧蘅芜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炸开,她差点没站稳。
认识!怎么不认识。
陈霜降,是她打职业电竞比赛时,最默契的队友。
......
四年前她和太子傅宴声一起穿越到了现代。
第一年,为了在危机四伏的傅家生存下来,萧蘅芜不得已,一人一剑,护着被仇家暗算的傅宴声杀出重围。
第二年,仇家埋置炸弹,二十岁的她为救傅宴声全身重度烧伤,危在旦夕。
傅宴声守在她病床前三天三夜没合眼。
在她痊愈后,当即带她去领了结婚证,立下誓言:“蘅芜,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。”
她因浑身疤痕自卑,他却一寸寸吻过她狰狞的伤。
“萧蘅芜,你是我的,生生世世,永生永世,你都是我的人。”
她信了。
可现在,一个假结婚证轻松打破了他所有的承诺。
失魂落魄地从民政局出来,萧蘅芜想到今天是队友的生日。
可当她赶到现场,看到的却是在烛光摇曳中,陈霜降羞怯地和自己的老公亲吻。
萧蘅芜站在人群边缘,手不由自主攥拳,崩裂了新鲜的伤口。
昨晚还掐着她的腰和她做到昏天暗地,承诺着永恒的男人,此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钻戒,望着另一个女人说:嫁给我。
萧蘅芜这才明白,傅宴声从没想过让她成为他明面上的妻。
一年前,铺天盖地的消息说她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,配不上沪城最尊贵的太子爷傅宴声。
她离开了。
可傅宴声疯了,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,甚至截停她所在的飞机,迫令返航。
他一见到她,就将她死死搂进怀中,嗓音颤抖,带着后怕。
“蘅芜,失去你,我也活不成了。”
他当着萧蘅芜的面,生生剜出一半蝶骨递给她,笑容虚弱却璀璨。
“听说爱一个人就要把蝶骨给她,蘅芜,我爱你。”
萧蘅芜从小到大,不知受过多少伤,她从没哭过。
而这时,她看着傅宴声皮肉外翻的模样,泪水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傅宴声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,珍重地递给她一枚锦盒。
“蘅芜,这里面装着我穿越而来的所有资产,更藏着能置我于死地的秘密。如果我辜负了你,你就亲手报复回来,我,以死谢罪。”
傅宴声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。
“蘅芜,我根本舍不得让你有机会动用这筹码。”
“你只能是我的,我也只会有你。”
可现在,萧蘅芜亲眼目睹傅宴声的背叛,誓言轰然坍塌。
多可笑,她居然一直傻傻地信了他。
手机忽然弹出一条短信。
傅宴声的。
“蘅芜,四周年纪念日快乐。
我推了后续的工作,现在准备回家。”
萧蘅芜扯了扯唇角。
四年来,他从未忘过和她的结婚纪念日,可他偏偏在今天,和另一个女人求了婚。
萧蘅芜浑浑噩噩地回家,却发现家里都被摆上了红玫瑰,温和缱绻,满是爱意。
“蘅芜最喜欢玫瑰了,要让她进来第一眼就看到。”
萧蘅芜正要推门,却忽然听见傅宴声的兄弟周喻说:
“搞不懂你,明明对萧蘅芜那么好,却瞒着她要和陈霜降结婚。你打算怎么跟陈霜降解释,你不能和她领证?”
傅宴声蹙眉,半晌后淡淡道:“我没跟蘅芜领证。当年走个过场而已,假的。”
哪怕自己早已知道,但现在听傅宴声亲口承认,萧蘅芜心脏还是狠狠一缩,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“老爷子没点头,我怎么敢真结婚。我的妻子,注定站在风口浪尖,蘅芜她......没读过书,身份也经不起查,终究不太合适。”
“我不能给她名分,但我会在别处加倍补偿她的。”
周喻神色复杂,“宴声,你这操作,我都搞不明白你究竟爱谁了。”
“蘅芜。”
傅宴声毫不犹豫地答完,又重复说,“我爱蘅芜。”
“但我傅宴声的妻子,只能是陈霜降。”
周喻叹了口气。
“宴声,你是不是......对萧蘅芜不是第一次这事,一直心有芥蒂?”
萧蘅芜整个人抖了一下。
结婚前半年,傅宴声遭遇过一次绑架。
是萧蘅芜孤身入局营救。
可她寡不敌众被擒,受尽折磨。
萧蘅芜伺机脱困,救出傅宴声后,浑身青紫,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,甚至有撕裂伤。
所有人都说,这七天里,萧蘅芜必然失了清白。
唯独傅宴声信她,加倍宠她。
可新婚夜,她却没见红。
虽然傅宴声没问,但她解释过很多次:她干干净净,从没和别人有过什么。
每每她解释,傅宴声都会说,他根本不会介意。
可今天,傅宴声却没有说话。
无声,便是默认。
萧蘅芜闭眼,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成两半,剧痛叫嚣着。
里面又传来周喻的声音。
“萧蘅芜的性子你最了解不过。她要是知道你要娶陈霜降,就算你死在她面前,她也不会心软回头的。”
傅宴声只沉默了一瞬,便淡淡开口:
“那就瞒一辈子,这辈子都别让蘅芜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