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话，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江宴的脸色，在一瞬间变得惨白。
婆婆狐疑地看着我，又看看自己的儿子。
「暖房里不就是花吗？还能有什么？」
「黎书，你别在这里故弄玄玄虚，有话就说清楚！」
江宴冲了过来，一把将我拉到身后，挡在我跟众人之间。
「够了！别说了！」
他对着我低吼，声音里有我从未听过的惊惶。
「黎书，你存心想让我难堪是不是？」
我看着他颤抖的背影，忽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他不是怕难堪。
他是怕他那个肮脏的秘密，被揭穿。
公公站了起来，脸色严肃。
「阿宴，到底怎么回事？你的暖房，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？」
「爸，没什么。」
江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「就是一些我培育的珍稀品种，怕别人不小心弄坏了。黎书她......她就是最近心情不好，跟我闹脾气呢。」
他试图把一切都归结于我的无理取闹。
在场的亲戚们也纷纷附和。
「就是，女人刚生完孩子都这样，阿宴你多担待点。」
「黎书啊，你也别太作了，夫妻俩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，别动不动就提离婚，伤感情。」
我没有再说话，转身从手包里拿出暖房的钥匙，扔在桌上。
钥匙和桌面碰撞，发出的声音清脆又决绝。
「既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，那就打开让大家看看。」
「看看你那些宝贝蔷薇，到底是用什么养出来的。」
江宴的身体僵住了。
他回头看我，眼神里除了愤怒，还有一丝绝望。
「黎书，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吗？」
我迎上他的目光，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「毁了你的人，不是我。」
「是你自己，还有......」
我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他身后那座在阳光下闪着光的玻璃房子。
「还有我姐姐，黎曼。」
当「黎曼」这两个字从我口中说出时，江宴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。
婆婆的脸色也变了，她上前扶住江宴，厉声对我呵斥。
「你***什么！这件事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！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！」
死了那么多年了。
是啊，我姐姐黎曼，已经死了五年了。
五年前，一场车祸，带走了我唯一的亲人。
那之后，是江宴一直陪在我身边。
他是我姐姐的大学同学，也是......我姐姐曾经拒绝过的追求者。
所有人都以为，他对我好，是因为爱屋及乌。
所有人都以为，我们结婚，是他走出阴影，爱上了我这个替代品。
我也曾经这么以为。
直到女儿出生，直到他建了那座暖房，直到他像疯了一样沉迷于那些红得诡异的蔷薇。
我才慢慢察觉到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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