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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情,我知了!振生雨桐金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振生雨桐金蝉目录阅读

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8-06 10:16:00    

1返乡寻金蝉夜色如墨汁般泼在鲁西平原,李振生拖着磨损严重的行李箱,

踏上了故乡茌平县冯屯镇后寨村的土地。村口那棵老槐树下,

几个摇着蒲扇乘凉的老人抬起眼皮,又淡漠地垂下。他攥紧了行李箱拉杆,

金属硌着掌心——五年了,他在省城送外卖、当保安,最后一份电子厂工作三个月前也黄了。

城市没留下他,村里似乎也早忘了这个考出去的大学生。

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一种近乎腐朽的沉寂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
父亲蹲在院门口的石墩上闷头抽烟,烟头在昏暗中明灭:“回来种地?白供你上大学了!

”振生喉咙发紧,没接话,目光却被远处点点游移的光束吸引,萤火虫似的缀在杨树林间。

“那是干啥的?”“还能干啥,”父亲吐出一口烟,火星溅落在脚边的尘土里,

“抓爬蚱的呗,一晚上挣的比种一亩地强。”那点点微光像某种召唤。

振生鬼使神差地朝林子走去。手电光柱交错,男人们腰挂塑料桶,铁钩在树根处翻掘。

汗味、泥土味和一种奇特的腥气混合着。忽然一阵骚动,有人高喊:“王士才又逮满一桶!

”振生认出那人——村里有名的贫困户,此刻却满面红光举着沉甸甸的塑料桶,

活蝉在桶壁簌簌爬动,发出细密的沙沙声。“四斤多!两百块到手!

”王士才的嗓门洪亮得惊飞了几只宿鸟。“木棍网套高处的,铁丝钩地洞的,

盐水桶防蜕壳——扶贫队教的法子!”王士才拍着振生肩膀,

一股子汗味和兴奋劲儿扑面而来,“振生,你是文化人,这活计你看得上不?”振生没回答,

他蹲下身,捏起一只刚从土里被翻出来的棕褐色虫体。冰凉,坚硬,带着泥土的气息。

它细小的爪子徒劳地蹬动着。手电光下,那对复眼泛着幽暗的琉璃色光泽。一瞬间,

大学图书馆里翻过的厚重昆虫图鉴在脑中闪过:蚱蝉若虫,蛋白质含量72%,脂肪仅7%。

这哪是虫子?分明是林间移动的黄金!一股久违的热流,带着不甘和渴望,

猛地撞进他沉寂的心房。这泥土里的微光,或许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出路。

---2胶带困金蝉第一年夏末,振生咬牙承包了村边十亩长势不太好的杨树林。

他用光了打工攒下的积蓄,又借了一部分,换来成卷的透明胶带。烈日当空,他独自一人,

一圈又一圈,将离地一米高的树干缠了个遍。光滑的胶带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,

这是他查遍资料学来的“防逃妙招”。汗水浸透了廉价的T恤,黏在背上,

手臂被粗糙的树皮划出道道红痕。他像着了魔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把它们困住,收集起来!

然而,连续三晚,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,照得他眼睛发花发涩,腰酸背痛,

桶里却只零星躺着十几只金蝉,在桶底徒劳地爬着。希望如同漏气的皮球,迅速干瘪。

父亲扛着锄头经过,看到那缠着“银腰带”的树,气得把铁锹狠狠摔在地上,

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震得树叶簌簌落下:“败家玩意儿!糟蹋钱!树都让你缠瘸了!

指望虫子发家?做梦!”振生低着头,胶带的碎片粘在手上,像甩不掉的嘲笑。

夜晚的凉风吹过,他蹲在寂静的林子里,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迷茫和孤独。

转机在第四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后降临。湿漉漉的暮色里,空气清新得发甜。

振生不死心地又去巡林。手电光扫过树干底部,他猛地停住,

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——光滑的胶带下方,密密麻麻攒动着棕褐色的黑影!

一只紧挨着一只,细小的足肢徒劳地抓挠着那滑不溜手的表面,

发出细微的、令人头皮发麻又狂喜的窸窣声!它们被大雨浇透了土壤,急着出土,

却被这“银环”无情地拦住了去路!振生指尖发颤,几乎是扑过去,用颤抖的手往桶里扫,

一只,两只,十只……那晚,他捡了足足二百多只!沉甸甸的桶拎在手里,

按市价一块二计算,抵得上半亩玉米的收益!希望,带着泥土和蝉鸣的气息,

重新在他胸腔里有力地搏动。“胶带阻爬能提效50%。

”县扶贫办组织的一次小型交流会上,振生带着黑眼圈,声音却透着激动分享着自己的发现。

简陋的会议室里,大多是和他一样想从土里刨食的庄稼汉。他话音刚落,

一个清脆利落、带着明显质疑的女声从人群后方响起:“然后呢?年年这么抓,

抓绝种了怎么办?可持续性考虑过吗?”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。门口的光线里,

站着一个穿浅蓝色衬衫的姑娘,扎着利落的马尾,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,

眼神锐利而专注。她胸前别着一个醒目的白色小牌子:科技特派员——林雨桐。

她径直走到前面,展开手里卷着的一幅生态链示意图,

指着上面清晰的箭头和标注:“过度捕捉金蝉若虫,尤其是这种物理阻隔的大规模作业,

会导致地下种群数量锐减。金蝉在地下生长周期长达三到五年,一旦断代,恢复极其困难。

看看这里,”她的手指点在喜鹊和山雀的图标上,“蝉群减少,

以此为食的鸟类数量也会锐减,林地生态平衡正在被打破,面临崩溃的风险!”振生愣住了。

他光顾着眼前的“黄金”,完全没想过更远的后果。林雨桐的话像一盆冷水,

浇醒了他发热的头脑,但那双清澈而充满力量的眼睛,却奇异地没有让他感到挫败,

反而像黑暗中的一道光,照亮了前路的复杂。散会后,人群散去,

振生还站在原地消化着那些信息。林雨桐主动走了过来,向他伸出手,语气缓和了些,

却依旧带着专业性的认真:“你好,李振生是吧?我叫林雨桐。你考虑过人工养殖吗?

这才是长远之计。”她的手干燥而有力。振生有些笨拙地握了握,掌心微微出汗。近距离看,

她眼镜片后的眼睛很亮,透着一种不谙世故的纯粹和对专业的执着。“养……养殖?

”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,被林雨桐亲手种进了他刚刚被冷水浇过的土壤里。

---3孵化新希望振生那个破败的小院,从此彻底变了样。

窗台上排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和塑料盒,

里面浸泡着从各处收集来的、带着灰白色卵粒的蝉卵枝,

盐水浓度被他用笔仔细标注在瓶身上。角落里,一台旧冰箱被拆掉了门,

塞满了温度计、湿度计和加热线,成了他自制的恒温孵化箱,

温度计的红线固执地停在25℃——这是他翻烂了能找到的所有资料,又请教了林雨桐后,

初步摸索出的“最佳”孵化温度。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、淡淡的盐水味,

还有……若有似无的期待。林雨桐成了小院的常客。

她总是骑着一辆沾满泥点的红色旧摩托车,“突突突”地停在院门口。

有时带来一叠打印的资料,有时是一本厚重的专业书。“看看这个,”她风风火火地进门,

把一份材料拍在堆满瓶罐的旧木桌上,“辛丰村的立体种养模式报告,金蝉和果树共生,

空间利用率高,生态干扰小,很有参考价值!”她说话语速很快,
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自信,但看向那些瓶罐时,眼神又异常专注柔和。

“卵枝采集是关键中的关键。”一次试验间隙,雨桐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根枯枝,

用手术刀般锋利的刀片轻轻划开表皮,露出里面乳白色、米粒大小的蝉卵。

“每根这样的有效卵枝,理论上能含卵百枚左右,”她的指尖在卵粒上虚点着,

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,“但在自然环境下,孵化率低得可怜,连1%都很难达到。

各种天敌、温湿度不适、真菌感染……”她眉头微蹙,

这是振生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类似“困扰”的表情。“那怎么办?”振生急切地问,

凑得更近了些,几乎能闻到她发梢间淡淡的洗发水清香,混合着实验室里常用的消毒水味道。

“试试模拟微环境,提高湿度和温度稳定性。”雨桐的思路极其清晰。在她的指导下,

振生用竹竿和厚实的透明塑料布,在院角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塑料棚。

里面分层架起了处理好的卵枝。一个旧闹钟改造的定时器连接着小喷壶,每隔几小时,

“嘶嘶”的细密水雾便均匀地喷洒在棚内,营造出潮湿温暖的小气候。等待是煎熬的。

振生几乎住在了棚边。第三周的某个午后,阳光透过塑料布变得朦胧。振生像往常一样,

拿着放大镜,屏住呼吸,一寸寸检查那些卵枝。突然,他浑身一僵,眼睛死死盯住一处!

放大镜下,一小段枯枝的表皮下,一个针尖般大小的、近乎透明的乳白色小点,

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!紧接着,旁边又有一个!然后,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唤醒,

细如发丝、近乎透明的初孵幼虫,正艰难地、顽强地从卵壳的破口处,一点一点地钻出来!

它们如此微小,却又如此生机勃勃!“出来了!雨桐!出来了!它们活了!

”振生猛地跳起来,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。他下意识地转身,

激动地想去抓旁边正在记录数据的雨桐的手,想把这奇迹般的瞬间与她共享。

雨桐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手一抖,记录本差点掉地上。她抬起头,

正对上振生因狂喜而闪闪发亮的眼睛。她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飞起两朵清晰的红云,

眼神飞快地躲闪开,迅速低下头,假装整理手中的笔记本,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,

泄露了一丝同样纯粹的喜悦。棚内氤氲的水汽,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温度。

试验田选在了村外河滩一片废弃的柳树林。这里土质松软,远离农田,干扰少。

两人挥动锄头,挖出半米深的沟。振生负责挖土,

汗水顺着下巴滴落;雨桐则仔细地将附着着初孵幼虫的杨树枝条,平铺在沟底,

再小心翼翼地覆盖上一层松软的腐殖土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“埋下去,

至少要等三年才能见成效。”雨桐直起腰,用手背抹去额角晶莹的汗珠,

几缕碎发黏在脸颊边。夕阳的金辉勾勒着她沾着泥土的侧脸轮廓,柔和而专注。

振生拄着锄头,看着她。晚风吹过柳林,沙沙作响。那一刻,挖沟的疲惫仿佛消失了,

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满足感充盈心间。他甚至有些自私地想,希望这等待的时光,

能走得再慢一些。这并肩劳作、为一个共同目标奋斗的感觉,比金蝉本身更让他着迷。

---4木屑藏生机第三年入夏,河滩柳林依旧静悄悄的。泥土沉默,

只有风吹柳叶的沙沙声和远处河水的呜咽。流言像夏日疯长的野草,迅速蔓延开来。

“三年了,屁都没见一个!李振生那小子,把老本都赔光了吧?”“大学生?哼,

读书读傻了!虫子能养?笑话!”“林家那闺女也是,多俊俏一姑娘,跟着瞎折腾啥?

怕不是让那穷小子给骗了心窍哟!”这些话语毒蛇般缠绕着振生,

也像鞭子抽打着雨桐的父母。家里给她施加了巨大的压力,甚至安排了相亲。

雨桐变得沉默了许多,眼镜片后的眼神带着疲惫和倔强。

振生蹲在那片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柳树下,手指深深**温热的泥土里,疯狂地向下挖掘。

挖开三年前埋下卵枝的土层,腐殖土被翻起,除了蚯蚓和不知名的小虫,空空如也!

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十万块的投入,三年的心血,

无数个日夜的期盼,换来的只是一捧无言的黄土!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

颓然跌坐在泥地上,双手抱住头,指关节捏得发白。失败的苦涩和流言的尖刺,

让他几乎窒息。雨桐找到他时,他像一尊泥塑的雕像,一动不动。她没有说安慰的话,

只是默默地蹲在他身边,陪他看着那片死寂的土地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

重叠在一起,显得格外孤寂。转机出现在一个异常闷热的黄昏。雨桐没有回家,

而是直接骑着摩托冲进了振生的小院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兴奋。“振生!跟我来!

”她不由分说地拉着他,跑到院后堆放杂物的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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